苏瑶内心难得升起愧疚之情。</p>

绝美少妇，正是青丘府大长老，夏悦容。</p>

与东方玄不同。</p>

东方玄看待事情，皆从利益角度出发。</p>

他看中苏瑶，也是因为苏瑶身上有着强大潜力。</p>

如果哪天苏瑶没了潜力，绝对会被东方玄弃若敝履。</p>

夏悦容却是真的把苏瑶当做弟子，乃至半个女儿对待。</p>

闻声，夏悦容看向苏瑶。</p>

苏瑶一楞。</p>

此时的夏悦容，与她往日见到的夏悦容截然不同。</p>

往日里，夏悦容给她的印象，亦师亦友。</p>

两人仿佛天生默契。</p>

气质和爱好都极为相似，两人往往无话不谈。</p>

然而。</p>

此时的夏悦容眼神很淡漠。</p>

甚至不能说是淡漠，而是荒芜枯寂。</p>

仿佛那种，早已断绝了希望，生活在深渊中的人一样。</p>

同一时刻。</p>

东方玄看向夏悦容，目光极为复杂。</p>

“师妹。”</p>

他缓缓道。</p>

苏瑶眼睛睁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p>

东方玄，居然喊夏悦容为师妹？</p>

“东方玄，我早已不是你的师妹。”</p>

夏悦容道：“当初你为了自己的道，将师父和其他同门都斩杀。</p>

我能够活下来，也只是因为，你希望有人能见证你的道。”</p>

东方玄平静道：“师妹，他们能够为我的道献祭，那是他们的荣耀。</p>

我让你见证这一过程，那也是你的幸运。”</p>

“你的道是什么呢？”</p>

夏悦容道。</p>

“我的道？”</p>

东方玄微微一笑，“每逢灵兴大乱时代，便是证道之时。</p>

古之大贤，我首推太上道君。</p>

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p>

天道能够永恒不朽，正是因为天道无情。</p>

而太上之道乃是忘情灭性，恰恰符合天道本义。</p>

如今，我只不过是在重走太上之路。</p>

待我道成之日，便是人族大兴之时，那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更重要。”</p>

这番话，听得迷雾禁区众干将都一阵心寒。</p>

夏悦容却并不愤怒，平静道：“那师兄，你可知道，我的道是什么？”</p>

“哦？你的道是什么。”</p>

东方玄错愕。</p>

“当初师门被你灭掉，我曾在血水之中躺了三天三夜。”</p>

夏悦容道：“我本想让自己的血肉，随着血水腐烂，但终究有些不甘。</p>

我挣扎着起身，如行尸走肉般行遍千山万水。</p>

倒没想到，随着灵兴时代到来，我这样不断的行走，还让我的实力越来越强。</p>

只是即便实力变强，我依旧迷茫，不知活着有何意义，这让我非常疲惫。</p>

所以，我便选择暂时在青丘落脚。</p>

没想到这个选择，让我找到了我的道。”</p>

东方玄皱眉：“青丘有你的道？”</p>

“不是青丘，而是瑶儿。”</p>

夏悦容道。</p>

东方玄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很像你年轻的时候。”</p>

夏悦容道：“是啊，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过去。</p>

曾经的我，与她一样天赋强大，妩媚鲜活，也被一众同门视为仙子。</p>

可如今的我，纵然表面光鲜，内心却早已腐烂。</p>

不过也正因看到了瑶儿，我知道要怎么复活师父他们。”</p>

说到这，她双眸一片空虚：“过去的我，死了，却又没有死。</p>

我参照瑶儿，在内心缔造出一个过去的我，然后将之斩下，让她独立存在于我心灵之中。”</p>

“你将过去的你，斩了出来？你疯了。”</p>

东方玄终于无法镇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