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倒是担忧过她会找我麻烦。</p>

“人在一个位置上呆久了总是要往下看的,为生民立命,体恤下人,不是应该的吗?”我轻轻搁下手上的毛笔,举起写了字的宣纸对着窗盤,阳光透过窗盤照在照出了那三个字的影子。</p>

迢迢拧着眉头,“殿下为什么总是喜欢在纸上写陛下的名字?”</p>

我笑意冰冷不达眼底,“因为他是我的皇兄,我要祝他长命百岁。”</p>

迢迢愣了愣,很快又恢复如常,“殿下对每个人都体贴至极,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p>

第二日,我亲眼看见迢迢拦下了送汤药的小宫女,去了勤政殿一趟,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汤药送进我宫里。</p>

她不知道,每日深夜,我都会蹲在院中,一张一张地点燃写满李璟钰名字的纸,红色的星火蚕噬着宣纸,风一吹,飞扬了漫天的灰烬,像谢辞安葬礼上焚烧的黄纸。</p>

李璟钰,这是我亲手给你烧的纸钱,你可喜欢?</p>

春日宴结束不过月余,便是春闱放榜的日子,李璟钰上位后的首次科举,格外重视,亲自主持殿试,早就有传闻说此次殿试的前三名必会得到重用。</p>

殿试前几日,举人大批来京,李璟钰开放宫门,特在宫内修殿和集市专供举人休憩玩乐,这在我朝历史上是头一次,坊间议论声纷纷。</p>

李璟钰差人来宫里送话,自打入宫后,我便不再出宫,这是一个难得的能见外边的机会,好听点是见外边,不过是把外边的东西搬进宫里来,打一个与民同乐的幌子,彰显帝王的仁爱和慈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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