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瞧这些事儿儿媳妇也不说什么宗藩之礼,列藩之谊了。可是这合众国、加庆国、西楚国和准格尔国它们,怎么都是诸夏之邦啊!现在就在互相算计,将来还不得撕破脸开战啊”
太子妃丁玉英穿着身最新式样的窄袖收腰的红色绣花鞠衣,坐在皇极殿里面,一边看着太平洋对岸的合众国王和加庆王两家差人送来的奏章,一边有些感慨的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现在是大明洪兴二十七年的夏末了,不过因为隔着个大大的太平洋,消息往来实在不便,所以丁玉英看到的还是春夏之交时从庆州、金门、美洲湾等地送来的奏报。
怀、德二王发现“黄金城”和“黄金河”的消息还没到——他们俩奏章还得穿过半个北美洲呢!
现在送到的是合众国王和加强王互相扯皮使绊子的奏章!
其中合众国王不愿意把哈、科二州交给加庆王,而且还污蔑加庆王改国号为“庆”是有为帝图皇的野心
而朱慈焕在奏章上一样把朱和壕给告了!
说他野心太大,想要鲸吞新西班牙的银矿金山!是要垄断全天下的金银!
这可真是大明好叔侄啊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朱慈烺还在,许还能压住他们俩,将来真要成了先帝,估摸合众国和庆国都不好对付。
不过丁玉英发表评论的时候,言语也是风清运淡,脸蛋上也没有什么义愤的表情她太知道朱皇帝的心思了。他才不想让儿子和儿媳妇好好混日子呢!以后都得殚精竭虑的当皇帝、当皇后、当太后。
朱慈烺则是嘿嘿一笑,将目光转向了好运太子朱和幸,这好运太子现在也成长起来了。当过县令、知府、总督,还指挥“不战而定”黑龙江和安东的军事行动,还在大元帅府分管了提段时间的军事情报。从洪兴二十七年开始,终于开始正式跟着朱皇帝学习治理国家了。
而在他开始学习之前,他老婆已经跟着朱皇帝学习了五六年治国之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是“皇太女”,他才是外面招来的倒插门驸马爷了。
不过在外面摸爬滚打了六七年后,好运太子也有点了解父亲的苦心了——世界很复杂,哪怕好运太子不是那种整个呆在宫里的“深宫太子”,但是他的阅历和见识还是太浅了。必须得去基层好好历练一番,多长点见识,然后才能开始学习治国。
现在看到朱慈烺不怀好意的眼神,朱和幸只是苦苦一笑:“父皇,这大概就是春秋大义吧!”
还真是进步了!都知道春秋大义了——可是春秋有什么大义?根据以往的认知,春秋是礼崩乐坏,是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时代,还谈什么大义?就算大义,比如尊王讨夷之类的,也不是太多。诸夏混战,才是春秋的主旋律啊!
但是朱和幸却偏偏提出了“春秋大义”的概念也就是说,春秋的诸夏混战,也有相当积极的一面!
没有春秋战国的诸夏竞争,哪有后来称雄东方的强秦盛汉?哪有华夏文明的基本盘?哪有华夏文明的各种基本元素?
华夏民族在这五百多年间所取得的进步,恐怕要超过以后的一两千年啊!
朱慈烺笑着点点头,“好啊!终于知道春秋大义了这春秋大义,就在于诸夏竞争,各自奋发。竞争当然是残酷的,谁家要愚昧弱后,那是要灭国的!但诸夏又本是一家,不管谁能称雄领先,都是诸夏的兄长。好运儿,你可明白为父的苦心?”
“儿臣明白,”朱和幸笑道,“大明再怎么都是诸夏之长,必须有长者之风,得带着点下面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