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云落山的初见,小少年浑身是伤也要倔强的和命运抗争。那时候,他后脑勺的头发都被烧断了,被燎的短短的卷曲着。
破草鞋掉在水坑里,脏脏的小脚害羞的蜷缩起来,像个小傻瓜。
巫山回忆起他的样子,唇角微微弯起,然后嘴唇的弧度重归平整。
她给孟池正和掌门各送去一只传音鹤。
她双手掐出复杂的手诀,灵力抖动带起小范围的狂风,幽蓝色的火焰从她脚底开始燃烧,渐渐爬高,最后晃动着映在她的眼帘。
幽蓝的火光狰狞的吞噬她的灵台,修为一点一点下跌。她抬眼,右手在空中一划,破开一道空间裂缝。
巫山面无表情的走进去,眉心的朱砂痣仍旧耀眼夺目。
转瞬间,女子出现在一片灰蒙蒙的毒瘴林中。
这里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只留下漆黑的树干,张牙舞爪,狰狞着,叫嚣着,想把人拖入地狱。
“噗……”巫山吐出一口血。
她的修为,掉到了大乘中期,即便燃烧的修为,可她依然在裂缝中受到了时空碎片的绞杀,此刻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挪位一般的疼。
这里的毒瘴太过浓郁,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光石发出的亮光也照不出去。
巫山散开神识,覆盖整个毒瘴林,最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浑身溃烂的谢回玉。
黑乎乎的树干下,小孩蜷缩在泥里,双眼紧闭,面色灰败,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是渗血的烂疮。
他的灵力耗尽,一丝力量也无了。
巫山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少年的眼睛无知无觉的睁开一条缝,瞳孔暗淡空洞,似乎看见了她,又似乎只以为是幻觉。
“师……”
巫山用灵力缓和他的伤,轻轻说:“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她抱紧少年,一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烂疮,轻柔的拨开他脏兮兮的头发。
谢回玉似乎感到安心,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少年的眼角,含着一抹潮湿。
……
一道凌厉冰寒的剑气直直斩往玉壶宗,直接把护宗大阵砍出几道裂缝。
这一招惊动了整个玉壶宗。
巫山面色冷若冰霜,轻冷的嗓音传遍玉壶宗上下:“让你们掌门来受死。”
全宗上下一片哗然。
玉壶掌门听见这道声音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她……她发现了。
玉壶宗所有弟子乌压压站在外面,宗门长老和掌门瞬间到了护宗大阵外面。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愤怒拂袖:“霜泠,你无缘无故为何挑衅我宗1
蓝衫白纱袍的女仙尊面无表情,眉心一抹朱砂又冷又艳:“把你们掌门交出来,本尊饶你们不死。”
她手上的剑同她的表情一样闪着凌冽的寒意,她脚下百里的海域都冻成了冰。
玉壶掌门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震惊愤慨的指责她:“仙尊,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方才可是差点毁了我们的护宗大阵1
巫山冷着脸,右手执剑,冷冷的说:“你胆敢欺瞒本尊,就早该想到有此下场,不自量力的东西1
她不欲与他废话,直接长剑一晃,分裂出千万把剑影,围着玉壶掌门。
他逃脱不开,被大乘的剑意死死固定在原地,剑影把他大卸八块,元神也碎成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位分神期修士,就这样瞬间陨落,一缕灰都没留下。
其余众人皆是惊起一身冷汗,第一次直面恐惧。
巫山冷冷的扫过他们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们不服,也可以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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