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拿这杨大没办法,本身杨大是沈元锦的亲兵,官职不高但权力不小,就连皇上也知道沈元锦身边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而且以沈元锦现在的脾气,要是他私自处置了杨大,恐怕整个王府将无宁日。
想起自己当日对慕夫人以及沈元昊许诺一定给他们个交代,他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再看杨大就更不顺眼了,他猛的一甩衣袖冷哼一声道:“哼,巧言令色,这笔账本王给你记下了,让你家主子回府后到住院来找本王。”
说完也不管杨大是否答应,甩开衣袖就大步离开了。
杨大看着平南王怒气冲冲的背影绽放出一道轻轻的笑意。
而沈元锦此刻正在皇宫之中,还不知道府中发生的这一切。
他站在大殿之上,前方正是当今皇上景洹帝的龙案。
一道威严中又带有一些笑意的声音道:“沈爱卿,你猜猜朕唤你来所为何事?”
沈元锦面色清冷开口道:“微臣不知。”
景洹帝也早已习惯了他这个冷冷清清的样子,也不在意,随意的将手上的一封奏折交给旁边的小太监道:“你呀,永远是这幅冷冷清清的样子,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小姐能受得了你这性子。看看吧,这折子上所奏可冤枉了你?”
小太监恭敬的将奏折双手奉与沈元锦,他打开看了几眼就心里有数了,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他合上奏折依旧不慌不忙的道:“这奏折所奏之事属实,臣不冤枉。”
景洹帝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道:“你可知事态的严重性,不敬尊长不护幼弟,就算你立再多的军功,只这两条就能压的你在仕途上寸步难行。”
沈元锦显然没有被这番话镇住,他缓缓道:“打了沈元昊是臣所为不假,但不敬尊长不护幼弟从何说起?臣从未做过这大逆不道之事。”
景洹帝听到这话倒是乐了,他看着沈元锦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奏折,你父王亲自上书参你一本,说你将沈元昊的牙都打掉了一颗,还说你口出狂言将他赶出你的住处,这还不算吗?”
沈元锦一本正经道:“沈元昊对臣不敬,臣只是给他些教训罢了,我母妃生前从未承认过慕夫人的身份,她顶多算是个登堂入室的外室,沈元昊也自然算不得臣的正经幼弟。
至于不敬尊长更是无稽之谈,锦岚院是皇上亲赐给臣的,自然算是臣的私有物,臣有权赶任何擅入的人出去,有人敢硬闯自是对皇上的蔑视。
而且臣并未阻止平南王进入锦岚院。
他能参我一本,想来也是为了给外室生的私生子出口气吧
臣是命人打了沈元昊,任凭皇上发落。”
景洹帝看着口口声声叫着平南王的沈元锦微微叹了口气道:“连叫声父王都不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原谅他埃”
沈元锦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幽深的眼眸。他沉声道:“臣是他的儿子,也是我母妃的儿子,杀母之仇臣不敢忘。”
这其中的曲折景洹帝也是知晓一些,看着低着头的沈元锦他最后还是轻轻挥了挥手道
“好了,这件事既然是沈元昊先对你不敬,那你出手教训也无不可,可到底下手重了些,若是不罚你你父王那边也说不过去…”
想起那天平南王在大殿之上激愤难忍的样子他也是有些头疼。
他顿了顿又道:“罚奉三个月,好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