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戴上口罩径直前往县城的汽车站，买了去市里的票。</p>

大凉山是偏僻之地，张家势力一手遮天，发生任何事情都传不出去，有他们家在，闹出再大的动静也没人敢过问，但是到了市里就不一样了。</p>

我按照陈娟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张龙的家，是市区中心的一套别墅豪宅。</p>

午夜之后，徐婉茹在噩梦中惊醒，几天之内失去两个孩子，让她精神萎靡不振，再也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大嫂气质。</p>

徐婉茹精神恍惚地走进卫生间，洗去脸上的泪痕，再抬头时就看见了身后的我。</p>

我拖着麻绳，打开张龙所在的卧房，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张龙看见是我，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翻起床头柜。</p>

“不用找了，白天时候你们在医院，你家里藏的几把枪，我都帮你收起来了。”我冷声说道。</p>

“徐凉，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找来这里的，我老婆婉茹呢？”张龙惊恐问道。</p>

我将手里的麻绳拎起来，将门外徐婉茹的尸体拖进房间，张龙怒吼，但却不敢向我冲来。</p>

我苦笑一声，说道：“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胆小，没了倚仗，什么都不是，夺了我七省状元的气运也没能让你自信起来。”</p>

“你杀我的话，张家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家有多少钱，更不知道龙虎山有多可怕。”张龙说道。</p>

“都快死了，你还拿你背后的靠山来威胁我，我现在孑然一身，你觉得我会怕？”我挑眉问道。“另外，你们张家大凉山的基业已经毁了，你全家都见了阎王，张仙师也死在我手里，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忘了告诉你，你儿子张大象被我一拳打死的时候，别提有多惨了。”</p>

“原来是你！”张龙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指着我说道：“我亲爷爷是龙虎山的内门长老，经过天师府老天师亲手授禄的，我爷爷给我点燃了龙虎山的魂灯，一旦我被杀，他立马就会知道，你杀我家其他人不要紧，但若是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查到你，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p>

“谢谢你告诉我，省得我把你的头割下来扔到龙虎山。”我平静说道。</p>

“你根本不知道龙虎山的实力有多可怕，你一介凡人，与他们为敌，必死无疑！”张龙咬牙切齿道。</p>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更不能放过你了，你总是吹别人多厉害，你自己什么时候能长进一些？”</p>

“你别杀我，我不追究你。”张龙说道。</p>

“说半天你还是怕死呀。”我舒了口气说道。“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书上说的升米恩、斗米仇是什么意思，直到见识了你们张家，我想知道，当年我那么护着你，你用我的分数得了状元，事后还恩将仇报，真的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p>

张龙没有回答，眼角瞥向旁边的落地窗，忽然冲了过去，只不过他才跑了两步就突然倒地，抱头打滚起来。</p>

惨叫声中，张龙面容扭曲，无比痛苦地死去，黑甲虫则从他的眉心地方钻出来，摩挲前爪，飞回我的袖子里。</p>

张家的佣人听到动静跑进来查看时，我已经来到豪宅之外。</p>

两个小时之后，我坐在火车的角落里，望着窗外迷人夜色，心中空荡。</p>

而在我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张车票，全程四千里。</p>

目的地是，崂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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