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这个刘老汉,家里是有个女儿吧?”张俊生问道。</p>
“没有,刘老汉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儿,哪有女儿,你是不是看错了?”</p>
“哦那没事了。”张俊生笑了笑,向我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p>
我心下奇怪,等张俊生走后,就敲响刘老汉家的大门。</p>
大门打开,刘老汉看见是我,立马招呼道:</p>
“老大,家里的饭马上烧好了,你进来吃点?”</p>
“我就不进去了,我妈最近病情严重喘不开气,还得回家做饭。”</p>
我说着看向院子里,果真有个女人坐在板凳上,背对着大门正抽烟,有人敲门她都不回头。</p>
与此同时,我这才发现刘老汉在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扶在门把上,压根是不想让我进去。</p>
再看刘老汉发白的嘴唇,我就猜到了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便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年纪大了别瞎折腾。”</p>
“知道了老大,您先回去吧。”刘老汉会意,嬉皮笑脸地关上门。</p>
我回家吃完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然想起前些天杀郭瞎子的那晚,刘老汉曾和郭瞎子提起女人的事情。</p>
那时我因为害怕离得太近被郭瞎子察觉,所以躲得有些远,隐约就听到郭瞎子和刘老汉提到了桃树。</p>
刘老汉单身多年,长得又矮又丑,在大凉山是最有名的老光棍,加上他地也不种,嗜酒如命,身上常年一股酒糟味,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骑着毛驴到镇上撒泼打滚伸手要钱,商户们就算不给钱,为了不影响生意也会给他个包子和油条吃。</p>
小时候我是村里的霸王,不仅护着张龙,同村的其他孩子被外村人欺负了我也会去找欺负他们的人算账,时间一长村里的孩子都管我叫老大。</p>
刘老汉见大家都管我叫老大,也就跟着叫老大,他撒泼要钱的行为让商户们害怕,但是外村的孩子们可不怕,尤其是一些初中就辍学的小混混,经常三五成群地欺负他。</p>
有一次小混混把刘老汉打急了,打得他哇哇大哭,驴子也被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混混牵去农畜市场要卖,刘老汉找到我,一口一个老大地喊着,要我帮他把驴子找回来。</p>
我单枪匹马找到了那几个混混,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被我打急了眼,掏出小刀扎了我几下,扎得我浑身是血,被我用砖头险些砸死。</p>
我找到他们的老大时,他们的老大正和农畜场的老板讨价还价卖驴,被我几拳把鼻梁骨都打断了,一群人见我浑身是血,眼神凶狠,根本不敢再招惹我,我当众警告那名欺负刘老汉的混混,要是以后再打刘老汉,就要他死。</p>
刘老汉也就是从那时起把我当成真老大,哪怕后来我高考落榜成了大凉山的笑话,他依然对我服服帖帖。</p>
不仅是他,村里其他的老光棍也同样叫我老大,此为后话,暂且不提。</p>
眼下刘老汉身边莫名多了个女人,气质上佳,这事一定有古怪,因此我起身前往刘老汉家,果然在他家屋后找到了三棵桃树。</p>
这三棵桃树新栽不久,根部的土还都没夯实,三棵桃树中间,有三根没烧完的香,我俯下身子一看,两短一长。</p>
人怕三长两短,鬼怕两短一长,这是从小就听出耳茧子的焚香俗语,而我蹲下来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很骚的气味。</p>
正在此时,刘老汉家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喘息声。</p>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向屋内。</p>
煤油灯的光影里,刘老汉正和一个女人缠绵,只不过那女人的身体看起来很僵硬。</p>
我观察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只觉得骚味越来越浓烈,直到两人翻了个身。</p>
只见那女人骑在刘老汉的身上,姿势僵硬,分明就是个纸扎的人。</p>
而那纸扎人头部位置却有一只比橘猫还大的狐狸,整个头都钻进了刘老汉的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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