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宿一惊,回头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白子画看着易宿手中的七绝谱,“你在练剑?”
“恩,”易宿点点头,转过头看着七绝谱上方,正有个小人拿着剑不断地挥舞,“这是我第一次练剑,有点不上手,要不是有寂殊引导,我估计得练好久。”
白子画看了一眼寂殊剑,通体散发着银色光芒,细看之下,银光中有丝丝雷电掺杂其中,白子画也第一次见到此剑,想起师父所说,果然乃世间稀有的神剑,“师父说,寂殊剑乃因你而生,因你而来,但现在的你还完全发挥不了它,”白子画一伸手,一把普通的剑幻化而出,“先用普通的剑练,把基础打好。”
易宿接过剑,“是,师兄。”一旁的寂殊发出嗡嗡的响声,以表达它的不满,易宿笑道:“好了,寂殊,你和我一起练,总可以了吧。”
易宿刚说完,寂殊就安静下来,白子画惊于寂殊剑竟如此有灵性,“此剑不凡,阿宿,你当好好珍惜,切不可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恩,”易宿点点头,“当然,我已视寂殊为友,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的。”说完握着寂殊剑的剑柄,寂殊也回应他,发出银光和嗡嗡的响声。
“为友?”白子画头一次听到有人竟把自己的佩剑当作好友,但看着易宿和寂殊之间的互动,他欣慰地点点头,也有点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收他为徒了。他确实与常人不同,心境也非常人所比,他所修的道也许会与我们都不同。
接下来的几月,易宿一直刻苦练习剑法,寂殊剑也在一旁来回地飞来飞去,陪着他。
每练完一套剑法,易宿都会让寂殊来突袭,以考验自己对剑法的熟练程度和应变能力,可每次都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寂殊击落手中的剑。
但易宿不气馁,仍继续练着,白子画偶尔过来看看,在看到易宿坚持不懈的努力修行,便上前指导他一二。
日复一日,易宿每修习完七绝谱的一个篇章,便去找白子画考核他修行的成果。修完棋谱,易宿与白子画对弈,但每次都赢不了;看完食谱,易宿也做几道菜,让白子画品尝,对做菜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在现代他也是经常自己做饭的,虽然白子画每次吃完都没有说什么。
可易宿渐渐发现白子画会把他做的菜都吃完,那就证明味道应该不错;学完诗谱,白子画会考他吟诗作对;修完药谱,易宿有时找不准穴位,便让白子画当他的实验对象,白子画也只无奈答应……就这样,易宿从踏入长留,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心系在修行上。
四季流转,几年过去了,易宿仍旧在自己屋前的树下修习剑法,一袭白衣随风而扬,剑招凛冽,却又处处透着剑意,仿佛不是在练剑,而是在与谁交手一般。
这时,一道白影袭来,噌地一声,两剑相交,两道白影瞬间纠缠起来,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渐渐地,易宿落于下风,被白影压制住,对方一剑劈来,易宿提剑一挡,却不敌对方的力量,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易宿灵机一动,松开握剑的右手,改为反手抓着剑柄,然后提剑一冲,从对方的身边滑过。对方反应很快,立马侧身回剑一挡,噌噌的连续声,两剑相交摩擦而过,易宿右手伸直,反手拿着剑,停在白影的一步开外。
易宿放下右手,回身问道:“师兄,我的剑法怎样?”
白子画收回剑,转身清冷道:“进步了不少。”易宿进步确实很大,如果他用寂殊剑,白子画还得费上一段精力,而且最后一招,也出乎他的意料。
“真的?”易宿高兴地上前一步,“能得到师兄的肯定,可真是不易。”
白子画想起刚才的一招,“阿宿,你刚才用的最后一招……”
“哦,那时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招,身体便先行动了。”易宿回想道。
这几年他天天都佩戴着修炼灵玉,试剑石碑也被他立在了院子里,双倍的经验,再加上易宿自己的天赋也是绝佳,自然就成长的很快,刚刚那最后一招就是他不自觉的使出来天齐十九剑。
白子画惊讶地看着易宿,仅仅修习了几年,就能从剑谱的条条框框中领悟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看来阿宿在剑术上会有很大的造诣。
“师兄,师兄,怎么了?”易宿见白子画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白子画收回思绪,“阿宿,七绝谱看到哪儿了?”
“我已全部看完了,师兄。”
“好,”白子画一伸手,一把古琴幻化而出,他把古琴放在石桌后,便看着易宿。
易宿明白,白子画这是要考核他了,他走过去轻抚琴弦,然后坐下开始弹奏,一连串的音调自指间流出,形成一段优美的旋律。白子画站在易宿旁边,静静地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