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区与士河区(三)(1 / 2)

士河区的士河西岸有一条曾经繁华的商业街:车水马龙、夜明如昼。近两年全国经济大衰退,街道旁的店铺陆续停业,人们都苦于为生计奔波,来这消费娱乐的人越来越少。唯有在商业街尽头的桦叶大酒店丝毫不受影响,每夜都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酒店的灯光肆无忌惮地照在萧条的大街上。

这天晚上,龟派代表财政部部长过五十岁生日,在桦叶大酒店设宴。红地毯从酒店大堂一路铺设到门前的台阶下。来宾一从轿车上下来,便能踩上红毯。在迎宾机器人的指引下,走上台阶,穿过大门,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堂。东道主热情地过来打招呼:“王总,最近身体可好?”、“李太太,您可是越来越年轻了”、“郭部长,我们兄弟两个终于见面了”……

大堂一角,乐队在那演奏古典乐。兴起的男士和女士两两一对,随音乐在大堂中间整块水晶上优雅起舞。其他宾客要么和许久未见的朋友把盏言欢,要么把握着机会认识新朋友。东道主则和一部分宾客上到二楼,讨论着一些秘密的事。

卫生间里,一个三十出头,仪表堂堂的男人,对着镜子理了理西装,调整好领带,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帅气的笑容。做好这些,他从裤兜中拿出一本支票本,潇洒地写下一个数字,撕下那页,递给了在厕所隔间的马桶上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女服务生。

“拿好,这钱应该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吧?拿着吧,不然我良心上过不去。”

服务生收下了支票。

男人满意地回到大堂。这时,他的管家告诉他老爷找他有事。男人的好心情瞬间被毁,他实在厌烦父亲那套社交,但自己又不得不靠这套东西来谋取前途。

他来到二楼,热情地同所有人打招呼。部长拉着他,将他介绍给别人:“犬子,在铅国读过几年书,博士毕业,去年回来的。今年考进了士河区审计局,也算没给我丢脸。以后,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做长辈的尽可教训。”

“公子仪表人才,还用得着我们教训?不过做长辈,自然不会薄待了后生。”

部长:“不给你们添麻烦就不错了……”接下的尽是些客套话,他听得有点困。

部长招呼大家下楼继续参加宴席,自己马上就来。他叫住儿子,一改刚才和蔼的表情,严厉地对男人说:“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上了个厕所。”

“你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前途未来放在心上1

被父亲骂了一顿的男人,一肚子怒火。在宴席上,他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试图用酒精扑灭怒火。等生日宴结束的时候,酒劲上头,他已经醉醺醺的,心中却越发郁闷。他恨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恨自己无能,恨每一个来参加宴会的人——虚伪!

他稍微缓过神,发现自己坐在路边,宴会已经结束了,宾客们都离开了,只有自家的管家站在一旁。

他对管家说:“你回去吧!我吹吹风,散散酒气,待会自己走回去。”

管家也离开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去。酒精依然在发挥作用,他浑身燥热不安。他脱下西装,心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刚有这个想法,他转头便看见一个职员打扮的女人心事重重地在路对面走着。他不动声色地远远跟在女人斜后方,耐心地跟着,像狩猎的狮子,一直跟到小区。

女人今天刚被裁员,拖欠的工资也没发给她,房租水电快到缴费的时间,没有工作,明天的生活似乎会更糟。她一直在思考怎么渡过失业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一个禽兽盯上。毕竟这里是盒国的首都,治安一直较好,谁能想到会有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

乘上电梯,她才察觉到这一路走来有点不对劲。她警惕地环视了一眼昏暗的走廊,刚打开智能锁,男人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一拳就打在她的脸上。她顿时晕眩,感觉天昏地暗。

她清醒过来时,已经被男人绑在床上,嘴被厚厚的胶布封祝她奋力挣扎。站在床边的男人,如恶魔,贪婪的目光扫视她身体的每一寸。她恐惧、害怕、愤怒,瞪着男人,用身体拍打床垫,渴望获取一丝生机。

他扑了上去,撕扯、啃食、折磨。他为了掩盖声音,打开电视。电视中正在播放动物频道:一只狮子扑倒羚羊,紧紧咬住喉咙,按住胸口,然后是撕咬肚皮,直到把猎物啃咬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清晨,男人清醒过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宠溺地给了她的额头一个吻。女人躺在那里,伤痕累累,眼中失去任何光彩。他穿好衣服,整理衣褶,调整领带,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

他说:“只要你答应不报警,我就帮你解开,然后给你一大笔钱。”女人一动不动。

“那我当你是默许了。放心,我给的价远高于市价。”女人一动不动。

他解开女人的双手。女人立马一个坐起,撞到他的嘴巴。他感到一股腥味在嘴里散开。他愤怒地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晕倒了。

“不知好歹1他丢下支票便离开了。

她苏醒过来,解开束缚,立即报了警。警察来到她家——

“女士,这不好处理呀!毕竟,你收了他的钱。只能定他个嫖娼。”

“我不是妓女!这不是嫖娼的钱!这是他强暴我的证据1

“那这样吧!先跟我们回所里,你跟我们具体说说他是怎么强迫你的。”

在询问室里,强光打在她的脸上,对面两人严肃地看着她——

“具体描述一下他对你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