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媳妇也不是来事的人，不至于吧，不就随便聊聊嘛。”</p>
周亚拿了根烟咬着没抽，心情不太爽，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p>
当年都是一个社团圈子玩的，周亚又跟程究和贺川几个玩的好，贺川早说了不参加这种聚会，周亚找过他几次，都被拒绝了，后来就不找了。</p>
“姜萌也是自己该，当初谁劝她都不听，就是要甩了程究，这下好了，程究结婚了，还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p>
周亚笑笑：“你们越说越来劲了，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这人啊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p>
一阵唏嘘感慨，话题在程究和辛甘回来前停止。</p>
程究说：“突然有点事，抱歉，我们得先走了，你们继续玩会，单我已经买了。”</p>
周亚连忙站起来，“你怎么回事，这就走了？还把单买了，说好了今天我做东。”</p>
“好了，就别跟我客气了。”</p>
辛甘解释道：“抱歉，是我身体不太舒服，要去医院看看，程究担心我，所以才陪我先走……”</p>
周亚说：“这样啊，那也没办法，身体重要，我送送你们。”</p>
……</p>
姜萌回到包间才听他们说程究先走了，她心里一阵失落，哦了一句。</p>
“姜萌，你说你也是的，刚才装傻，现在才后悔。”</p>
姜萌：“我后悔什么？”</p>
“你说呢，你自己知道咯，当初甩了程究，现在尝到恶报了吧。”那女同学似乎是有意找姜萌麻烦，故意阴阳怪气。</p>
姜萌放下杯子：“都过去多久的陈年旧事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阴阳怪气，就算是我甩了程究那又怎么样，我也不后悔，这跟你也没关系。不用替谁伸张正义。”</p>
那女人也来劲了，嘲讽笑着：“是，是我多嘴，可我就是要说，当初要不是你横刀夺爱，也轮不到你和程究谈恋爱。你做了什么心里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今晚装什么哑巴，程究一走，你就来劲了，还能呛我了，我告诉你姜萌，我就乐意说了，你还真管不到。”</p>
姜萌猛地站起来，也是忍了一晚上，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朝她泼过去，说：“张冉心你也不用装了，装了一晚上累不累，其实你当初也喜欢程究吧，现在打击报复来了？”</p>
“报复你？不至于，我现在是家庭美满，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你呢？孤家寡人，活该嫁不出去，像你这种女人，自以为是，真以为几个男的夸你几句漂亮好看就得意忘形了，当初的事我还没跟算账。”</p>
“当初的事？”</p>
有人想劝阻，被人拦着。</p>
张冉心说：“别装傻了，要我帮你回忆？你当初和教授那点破事……”</p>
“够了，有完没完。”周亚立刻骂了一句，“那个谁管好你老婆，你管不了我不介意帮你管。”</p>
场面立刻噤声，张冉心愤怒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一脸冷笑。</p>
姜萌缓了缓神，说：“抱歉，看来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p>
……</p>
辛甘的鞋跟恰在石砖的缝隙里了，她拔不出来，一脸窘迫。</p>
程究弯腰下去，手掌温热覆在她脚踝上，“扶着我的肩膀，先脱鞋，把脚伸出来。”</p>
辛甘照做，她扶着他肩膀，把脚从鞋子里脱出来，单腿站着，程究怕她重心不稳，另一手掌垫在她脚掌下，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他说：“踩在我手上，我先把鞋子拿出来。”</p>
辛甘不好意思，可是又站不稳，她怕摔了更丢脸，就按照程究说的，将重心放心交给他。</p>
鞋跟不听她的话，她控制不了，但是程究轻而易举就把鞋跟拔出来了，又给她穿上。</p>
等辛甘站稳了，程究才站起来，“还行吗？”</p>
辛甘还是很窘迫，说：“都怪我，走路没看路，鞋跟卡死了。”</p>
而且自从跟程究在一块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娇弱，什么事情都是他处理，她好像没了自我处理任何突发事件的能力了，不管哪一次，都是程究帮她处理好所有的事。</p>
她真诚说：“谢谢，谢谢你，程究。”</p>
程究纠正她：“用不着客气，我们俩之间不需要用到这句话。”</p>
姜萌站在路边看到这一幕，内心无比酸楚，就算当初她和程究谈恋爱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做过类似的事，一直都是她朝着他的方向奔跑，他从没回头，现在这一幕，他可以为其他女人做，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p>
要是当初她没有甩了他，那今天的女主角就会是她了。</p>
张冉心说的对，她后悔了，是真后悔，如果没有后悔，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了。</p>
她真想冲上去，出现在他面前，跟他重修旧好。</p>
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p>
她直接走了上去，鼓起勇气，喊他：“程究。”</p>
程究和辛甘一同看着她，程究皱了下眉，表情冷淡，没说话。</p>
辛甘收回视线，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下意识往后退。</p>
还是被程究牢牢握住了手腕，她走不开。</p>
姜萌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个人相握的手上，眼睛被刺痛了一般，她强装淡定，说：“不好意思，这么唐突叫你，我忽然想起来刚才没和你打声招呼，所以这会找你打招呼，你们这是要走了吗？”</p>
程究这才点点头，没有语调：“恩。”</p>
他太冷淡了，又平静，姜萌觉得自己都快没支撑下去的勇气了，她这是在自取其辱，可是不这样做，她又不甘心。</p>
“程究，有个不情之请，可以搭一程顺风车吗？实不相瞒，我家比较偏僻，没有出租车愿意过去，这会也没公交车了，很不好意思，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没关系，我问问其他同学……”</p>
也许是太落魄了，姜萌说完不想等程究拒绝，转身就要走，她害怕程究拒绝，非常害怕。</p>
“等等。”</p>
姜萌立刻顿住，但是说话的不是程究，是辛甘。</p>
辛甘说：“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坐出租车不是很安全，我和程究送你一程吧，举手之劳。”</p>
姜萌：“好，谢谢你。”</p>
……</p>
辛甘自然是坐在副驾驶的，姜萌坐在后座，她知道姜萌的身份，大概是猜出来了，虽然程究没说什么。</p>
姜萌给了程究地址，她住的的确是偏僻。</p>
辛甘有些累，闭着眼睛想休息会。</p>
程究注意到她闭上眼睛后，就把空调调低了，人睡着了，容易觉得冷。</p>
这都是很细微的举动，在姜萌看来，是一针又一针往她胸口扎。</p>
很快就到了，程究的车停在了马路边，看到周围的房子都是平方，城乡结合部的居住环境，不过也就看了一眼，他就说：“到了。”</p>
姜萌说：“程究，谢谢你。”</p>
“不用。”程究表情还是很淡。</p>
辛甘是彻底睡着了，她太累了，姜萌注意到她睡着了，突然胆子变大，犹豫了几秒钟，说：“程究，你这几年过的好吗？”</p>
程究皱眉，眼里有不悦闪过，说：“你该走了。”</p>
他声音压得低，怕吵醒了辛甘。</p>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年是我不对，但是程究……”</p>
程究打断她：“她睡着了，别吵醒她。”</p>
姜萌像是活生生挨了一个巴掌，脸火辣辣的，非常不好意思，“我……”</p>
“如果今晚只是我一个人，能送你到家的人绝对不是我。”</p>
姜萌：“……”再说无疑，她要是再说什么，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了，她只能下车。</p>
车门再度关上，程究立刻驱车离开。</p>
……</p>
一直到家，辛甘被程究抱着放在柔软的床上才醒过来，她睁了睁眼，迷糊问了句：“是到她家了吗？”</p>
程究又好笑又好气，捏她脸颊：“小没心肝的，都到自己家了，还惦记不相干的人？”</p>
辛甘吃痛，逐渐清醒，睡意全无，只是声音有些慵懒，“啊？我们到家了？我睡多久了？”</p>
“你睡了一路，这么困？”</p>
“困，昨晚也没睡好。”辛甘从床上挣扎坐起来，双手攀上他肩膀，“是送她到家了吧？”</p>
“送到了，放心。”程究忍不住说她，“你心也是够大的，上车没多久就睡觉，你就这么放心我？”</p>
辛甘没心没肺笑：“那当然啦，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让我失望。”</p>
辛甘也没追问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程究叹气，自己交代了，还告诉她：“没有下次了。”</p>
辛甘笑嘻嘻的：“谁知道呢，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那么可怜，顺路送送她而已，不过这种聚会，我也不想参加了，吃也没吃到什么，还闻了一晚上的酒味。我头发都是那味道。”</p>
“那去洗澡。”</p>
……</p>
唐阙真生病了，在医院住着。</p>
程回找了时间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来看他。</p>
真到了医院，见到了他，程回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她在路上买了水果，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说：“你好点了吗？”</p>
唐阙脸色惨白，说：“你还真来看我。”</p>
“……”这话要她怎么回应？程回不说话，垂眸看着纯白的床单，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放心，我没事，刚做完手术，有点烦而已。”</p>
“你这是什么病？”</p>
“微创，脊椎错位。”不是什么大手术，只是他害怕做手术，也害怕医院。</p>
程回：“手术没什么问题吧？”</p>
“要是有问题，我还能在这跟你聊天？”</p>
“……”</p>
说完，唐阙意识到自己口吻太硬，缓了缓，说：“程回，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来看我。”</p>
“没事没事，不用客气。”</p>
“我姐姐是不是又去找过你？”</p>
程回：“你为什么知道？”</p>
“程回，我姐姐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她这人，喜欢夸大其词。”唐阙说完就有些不耐烦了，“她下次再找你，你不要理她。”</p>
“好，我知道了。”</p>
又坐了一会儿，尴尬的，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了。</p>
程回看他没什么大碍，就想走了，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她才磕磕巴巴说：“那个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我就先走了。”</p>
“回学校？”</p>
“恩。”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她私自跑出来见他，尤其是妈妈，肯定会很生气。</p>
“那你回去吧，我也不用人照顾。”</p>
他一说，程回心又软，但是想到他是有女朋友的，她留下不合适，就笑笑，摆摆手：“你可以找你女朋友，或者可以请个护工。”</p>
唐阙盯着她看，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说我要你留下呢？”</p>
程回：“……”她以什么身份留下？她怎么方便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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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