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在前头走着,直接将许六月带到了堂屋那头,才停下了脚步,道:“你家婆母的身子,平日可好?”</p>
“我婆母?”</p>
许六月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过来。</p>
郑大夫虽说是‘赤脚大夫’,可医术还是有的。他帮宗母把过脉,想诊出宗母的异常,并非难事儿。</p>
于是,许六月也不瞒着,只道:“我婆母是个习武之人,身体还挺强健的。只是前段日子,不慎伤了身体,中了毒。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都在喝药。”</p>
“原来如此!”</p>
郑大夫听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儿:“我倒说呢!你婆母脉象时而平稳,时而虚浮混乱,一看就是有大症之人。</p>
只可惜,我医术浅薄。只能诊断出她身体有异,却不能明确,她脉象奇异的原因。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不觉得奇怪了。”</p>
说罢,又道:“只是不知……你婆母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中毒多久了?平常有什么症状没有?”</p>
“我婆母的毒,是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不慎染上的。至于是什么毒,我并不清楚。她中毒的时候,我还尚未嫁给我夫君呢。”</p>
宗母中的,并非普通的毒。</p>
再加上,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仙水解毒,那么许六月便不打算多此一举,再让郑大夫劳心了。</p>
只随意寻了个借口,道:“我嫁到宗家以后,虽侍奉在我婆母左右,但抓药一事儿,还是由我夫君负责的。他毕竟是男子,比我懂得多。所以,对于我婆母的身子,我知晓得甚少。</p>
只知道……我婆母自从中毒以来,一直都是在锦州城的医馆抓药。看病呢,也是在锦州城看的。”</p>
郑大夫的医术,自然比不得城里的大夫。</p>
更何况,他这几十年来,没少被人唤作‘赤脚大夫’。所以,这心里头到底也有几分自卑。</p>
现在一听说宗母的药,是在锦州城里抓的。郑大夫便立即点头,不再多问。</p>
只道:“既是在城里抓的药,那想来,应当是会慢慢好转的。”</p>
说罢,又面带疑惑:“只是有一事儿,我甚是不解。”</p>
“何事儿?”</p>
“关于今日工作室众人中毒的事儿。”</p>
郑大夫想了想,终是朝许六月开口:“既然那蘑菇粉末,是被加到菜里头的。那么……但凡吃过那道菜的人,中毒后的状况应当都差不多才对。</p>
可为什么,木工和绣娘们发作时,会如此痛苦?而你婆母跟你娘她们,却稍微要好受一些?”</p>
说罢,郑大夫又道:“倘若只是你婆母的状况轻些,那倒还能解释。毕竟,抛开你婆母身上本就有毒一事儿不提,她身为习武之人,身体状况自当好些。</p>
可是你娘和你妹妹呢?一个是柔弱的妇女,一个是瘦小的孩子。她们中毒以后,状况理应比别人更厉害才是。怎么会……怎么会比其他人还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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