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是,乱步大人有在认真调查。”江户川乱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说。
“是的,乱步有在认真调查。”织田作之助就觉得江户川乱步能够一眼看出来土地直接从属,谈判人员就能够直接和土地所有人谈判,非常节省时间。
“很厉害。”织田作之助说。
“是吧是吧,乱步大人超厉害。”被夸奖了的江户川乱步很是得意地笑起来。
你们两个相处得还挺好。作为局外人的绫小路清隆就看着织田作之助无意之中,把江户川乱步给顺毛了,顺势就确定了下一个地方。
“春和现在在干什么呢?”江户川乱步走在路上颇有童心地跳了一下格子。
“快要返校了,老板应该在加紧时间,处理公务吧。”
一边注意着江户川乱步不要摔倒,织田作之助一边回答道。
“真是没有办法呢,乱步大人就勉为其难地帮忙继续调查了。”
……
至于另一边,本来应该被淹没于公务的海洋中的我,确实是差一点就被淹死了。
“真的是,要被他们给气笑了。”我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被押送我面前的,一个偷渡到横滨的小组织头目,“真的当我这里是垃圾回收市场了吗?”
横滨原本就是作为一个被献祭了的城市,划定给外国势力和异能者们的特定区域。好家伙,等我把这块地差不多理顺了之后,结果那群税金小偷居然敢把外地的黑手党往我这里赶。
“需要回收吗?”有点天然呆的末广铁肠睁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问我,他拔刀,刀尖对准了两股战战的小头目。在这个年代,混黑的家伙早就不存在铁骨铮铮,凭借信义在道上混的家伙,一个个都是在比谁更烂。
这个小头目打死也不会想到,一个亟待发展的海滨城市会有这么强的地头蛇盘踞着。他真的是信了那些人的邪,说是新兴发展的城市还有很多空白的蛋糕没有人吃。抢占地盘这种事情,自然是先到先得。
“我只是个从乡下来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啊。”小头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力撇清自己和黑手党的关系。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被人带走了。
“看上去好像还有背后的指使者,先辛苦一下小红叶,问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我百无聊赖地说,仿佛已经厌烦了这些事情,“外乡人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一个个的,还不是为了建设城市而来,反倒是想打算破坏现有的城市秩序。”
“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向他们展示一下,处于情绪不稳定期的高中生生起气来是真的会拉着人死磕,同归于尽的啊。”我坐在港|黑大楼首领办公室那张舒适的办公椅上,气息和背后的阴影几乎融为一体。
“既然现在已经坐在黑手党首领的位置上了,就不要随随便便冒出高中生的字眼了,又不是什么高中生拯救世界的中二病。”绫辻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黑色西装的袖口,他好像也长了点个子,这件衣服有点不合身了。
“诶——,听上去绫辻同学知道得很清楚呢。”我歪歪头,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叫做平原吉次郎在看见过我和绫辻行人插科打诨之后,会不会和其他人说这些。他自己都快被我吓死了。
平原吉次郎心底里或许有港|黑首领居然如此轻视自己的不满和气愤,但是更多的是祈求在故乡的妈妈保佑自己,再让港|黑首领多忽视一点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
“托凤秋人的福。”绫辻行人忽然笑起来,像是叶子上跳跃的露珠,显现出少年人的轻快,“他好像又有新书要上市了。”
翘腿坐在老板椅上凹姿势的我真的很想扶额,但是我还是撑住了。
只不过平原吉次郎很快就发现黑太子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他听见长发少年说“先送去水族馆劳动改造吧,毕竟罪不至死,但是能不能活着出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末广,你顺便把沉在水族馆花园鳗地里的那些人叫醒吧,不要再当睡美人了。”我掐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只靠夜斗他们维持横滨背面的秩序,明显已经不够了。既然如此,iic这群睡懒觉的家伙们就都给我起来干活!
绫辻行人眼角的余光看见了,我的西装裤似乎短了一截,露出一小节包裹着黑色袜子的脚踝。绫辻心想,难道说这家伙又长高了?
长高是长高了一点点,因为还在生长发育期。我觉得自己这个借口可以一直用到我25岁。
“你怎么不说用到你结婚之前呢?”绫辻行人吐槽,就没有见过喜欢把自己当小孩的家伙。
“好主意,以后我就这么说了。”我笑嘻嘻地说,25岁,害怕熬夜长不高jpg
……
水族馆,花园鳗沙地
一条条细长的星空斑点花园鳗从沙地里探出半个身子,像是随波逐流的海草,摇摆着身姿。看过去,甚至还有点治愈的感觉。
然而沙地之下,是漫长的黑夜,随水波摇曳的花园鳗在这黑夜里便化身为一条条星空色的彩带,在黑色的幕布上舞动。
纪德知道自己在这怪异的世界里沉睡很久了,哪怕是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古怪的夜幕,纪德也知道自己实际上依旧没有清醒。
这里像是人死后安眠的国度,没有饥饿,没有战乱,没有悲伤,静静地在夜幕下沉睡。
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纪德听见了一声响亮的猫叫声,有点像是埃及神话里猫吃掉了蛇,黑夜就此结束。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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