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你们难道真的不觉得十二月党人这个名字,大概也许可能有点不吉利吗?
我苦恼地想,然后就听见旁边有人笑了一下。我转头看过去,费奥多尔若无其事地回望向我。
出版社的名字倒是很容易就定下来了,就叫做白桦林出版社。至于这群文学大佬们想要的秘密结社的名字,还在讨论当中。
“觉得无聊了吗?春和先生,不如先和我离开如何?”费奥尔良歪歪头,半大的少年做这个颇为少女心的动作一点也不显得奇怪,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我能姑且先问一句,你究竟想要找我做什么呢?”我看这些拥有异能力的文豪们可能嘴上说不过瘾,打算动手和彼此好好来一番心理和物理上的沟通的时候,我先提出了告辞。
“老板慢走~有事打我的电话吩咐。”同样加入到混乱的局势当中的彼得甚至还抽空和我挥挥手。
我只好挥挥手让他们注意点,不要闹得太过火。
“看上去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啊。”看着转身又投入到说服大业的彼得,我讪讪地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
“刚刚那个孩子呢,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果戈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我方才在室内就没有看见他了。
“您是在说果戈里吗?他的性格比较自由,无拘无束,现在可能又有哪里的鸽子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了吧。”费奥多尔说得风轻云淡,因为昨晚刚下过雨,所以今天的风微微带着一点凉意,费奥多尔穿一身长袖衬衫配外套并不显得出挑。不过我记得这孩子好像在大热天的时候也是穿这一套,看上身体不好的样子。
“您想要见他吗?我可以通知他,看他来不来。”费奥多尔看上去很是体贴。
“那倒不必,我只是疑惑,你到底是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在我面前全身而退,如果果戈里不在你身边的话。”我和费奥多尔走出举办文学沙龙的花园酒店,发现来时的马车夫和马车消失不见,于是随意地在莫斯科的街头散步。
我轻抚肩膀上的小鱼,确保若是费奥多尔有异动能够第一时间将我带离现场。
“大约和您的依仗差不多,我也有一些能够帮上一点小忙的朋友。”费奥多尔不是没有想过用更自然的方法接近我,但是在有最强的咒术师在场的情况下很难办到。
老鼠们告诉他,六眼的观察力同样很强,因此最好不要出现在六眼的面前,反倒是引起我的注意力,让我主动上门这个方法成功率更高。
而且黑太子似乎有收养小孩的癖好,他倒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自己的年龄和外表。嗯,就近观察之后,费奥多尔发现这条情报有误,文学似乎更能激起对方的好奇。
所以,他也要去写吗?费奥多尔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放弃了,无他,写作一途太费时,而且很可能达不到他想要的意图。
两人像是朋友一般在街道上散了一会儿步。
费奥多尔开口了。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书】”
“那是什么东西?”因为过于相似的建筑外观,我觉得可能迷路了,啊,早知道不拐那么多的弯了。
“那是曾经的异能大战制造出来的产物了。”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他已经看出来我在走神了,看来需要他下一点狠药了。
“听说是为了终结战况而制造出来的秘密武器。”
“可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可是和平爱好者,所有人都找不到的秘密武器才是最好的武器。”我微微叹气,头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不要告诉我,现在那秘密武器就在立本。”
费奥多尔无奈一笑,耸耸肩,“似乎是欧洲的异能者们制造出来的强大武器,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战争中遗失,遗失方向似乎就是东方的岛国。”
“据说是能够实现一切的超现实因果律武器。”
“听上去就知道不怎么靠谱。”我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听上去像是万能的许愿机的东西,谁信谁倒霉。同时我在心里由衷地感谢我的朋友们,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才不至于要去追求那种东西。
“春和先生难道就不心动,先生在东京有时也过得很不顺心吧,就好比……明明已经被赶出家门的败犬,似乎又因为对谁摇尾乞怜而被人悄悄放进来了。”费奥多尔弯起了眉眼,唇边的微笑仿佛是待人采撷的鲜红果实。
踩在被风雨敲打百年的石头路上的脚步停下来了。
“远在莫斯科还能探听到东京的消息,你确实很厉害啊,费佳。”像是夸奖自己的子侄辈一样的口吻,还有亲昵地拍拍脑袋的动作。费奥多尔有一瞬,失去了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眼神黑暗得仿佛能够将人吸入。
很快,费奥多尔又变回了那副人畜无害小仓鼠的样子,是的,他是有许多探听情报的渠道,但他不过只是一只讨生活的小老鼠罢了。
“不过,那是我和老头子的事情。”虽然我到现在好像也没能把京极夏彦怎么样,但是好歹把名为京极夏彦的恶给祓除了不少,派人捣毁了不少恶之祠堂。京极夏彦本人倒像是被放入沙丁鱼群中的鲶鱼,一直在暗地里活跃着,让整个黑暗世界充满了活力。
啧,烦死了。
“费佳有必须要重来一次的愿望吗?”我不再去想至今依旧是个麻烦的京极夏彦,询问一直在把我往寻找书的方向上引的费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