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辻行人不是没有用过异能来杀人,特别是那些想要杀了他,或者是杀害他父母的杀手,他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也从未感觉到过愧疚,他可能也有部分是反社会的吧。
可是,这次是我第一次向绫辻行人发起委托,是以我的意愿来让他杀人。
“是的哦,我现在有点生气,有点想让那个家伙死,绫辻同学你愿意吗?”
“呵。”
我从手机听筒里听见对方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然后听见他回答。
“好呀。”
我挂掉电话,摸着下巴,“这个反应,绫辻同学应该不会是黑化了吧?”
松田阵平还在忙着理线,没功夫搭理我,不然他估计要说几句不能私人处决罪犯这样子冠冕堂皇的话。
“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夜斗非常有文化地冒出两个成语,大刀金马地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诶?”我眨巴了眼睛。
“如果是杀人的话,旦那为什么不委托我。”夜斗生着闷气。
“喂喂喂,居然光明正大地在警察面前说要杀人,这我可就不能当做听不见了啊!”松田阵平手上拿着老虎钳,像是挥舞着手铐一样。
“哈呼——”我抬手掩唇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泪花来,“我又不是真的想要杀人,虽然对方迟早要死,但是给个教训应该是可以的。”半死不活的那种教训。
我打算把那个犯人带到横滨法庭,查一查没有先前有没有炸死过人,有就人生重来吧。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熬夜了,小朋友?”松田阵平快找到最后一根线了,等到线索放出来之后就直接剪断。
“晚上熬猫呢。”我摸摸夜斗的头发,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讲了一下,夜斗的眼神又亮起来了。
“有个特别喜欢我床头蹦迪,特别是趁着我睡着了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距离正午还有十五分钟,“所以晚上我就稍微熬了一下猫,白天继续熬。”我咧嘴笑,看上去有点小坏。
“生活挺丰富的啊你。”松田阵平用老虎钳将正确的线钳住,等待最后一分钟。
“家里人多,猫也多。”我托腮半忧郁半炫耀地说,“我超喜欢他们的。”说着我同时也在揉夜斗的头发,好像是在说我也超喜欢你。
……
横滨,图书馆顶楼半层的休闲区域
西洋跳棋脸近来唯一能看见的人,便是织田作之助,于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了织田作之助想要继续学习充实自己的想法,还有织田作之助想试着动笔成为家的理想,似乎是有什么人指导了他。
然而,出乎西洋跳棋脸自己意料的是,在织田作之助动笔前,居然是他先动笔了。
“因为川平先生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素材,厚积薄发,是时候了。”织田作之助表情匮乏地鼓励西洋跳棋脸动笔写作。
“写,首先是要起名字吧?”西洋跳棋脸先是像是不自信那般苦笑,可是他的手却是格外地坚定写下《当我们点起火把》,他想要写一部关于他的种族,他的族人,他最后的同伴,直到只剩下他一人的故事。
“听上去是个悲剧。”族群中的最后一人,看来故事的内核是孤独和绝望,织田作之作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期待川平大叔能写出什么样的作品来了。像他这么有生活经历的人,一定能写出很棒的故事吧。
可惜的是,让西洋跳棋脸写完,第一行标题之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了,大脑好像一片空白,好像能写的东西有很多,有好像那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西洋跳棋脸罕见地陷入了纠结中。
今天休闲区域里被人安装了一台超大液晶显示屏,不过只能用来看看新闻,如果说唯一能够安慰人的地方,那就是可以看多个国家的新闻了。
对于懂多国语言的吸西洋跳棋脸来说,准确理解多个国家的新闻台里出现的语言,毫无压力,只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理解印度的新闻。
此时,纠结了几个小时只写来半张纸的西洋跳棋脸表示自己要看看新闻,看看自己能不能有点灵感。
当新闻台转到立本的频道,他们两个就看见了杯户游乐园被人安装了炸|弹的爆炸性新闻。
织田作之助腾的一下站起来,今天老板家的孩子们都去游乐园玩了。
即使是坐到电视机前的三花猫,都因为看见了这条新闻而炸毛。
“春和跑到那里去了?”西洋跳棋脸挑了一下眉头,甚至很冷漠地说,“你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这不是什么都不去做的理由。”织田作之助摇头,他拿起放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动作洒脱地穿上,“我至少可以去通知其他人,总会有比我更厉害的人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只需要知道,人,不可坐以待毙。”
西洋跳棋脸坐在沙发上,背景是紧急插播的新闻播稿,他看着一人一猫的背影。
“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西洋跳棋脸摇摇头,不过,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旁边的座机打了唯一一个允许他拨通的电话。
“喂,是尤尼吗?是我,是的,我看见了新闻。不,我才不担心那个生命力顽强得像是水熊虫一样的家伙。”
“那家伙是受了诅咒吗?怎么总是……什么叫做被神明化解掉了?那些玩意儿——好了,我知道了。”
西洋跳棋脸挂掉电话,尤尼算得上是他唯一的远房亲戚了,因此出于人性化的考虑,允许他一天有一次的机会和她通一次电话,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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