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道尘轻叹一声,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很不想麻烦别人,但眼下也只得照办了。
.......
听罢,欧阳荀和林擒虎皆陷入了沉寂,默不作语。
不同的是,前者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同时眸子涌出阵阵精芒,极为动容。
而林擒虎则像是一只瘟鸡,有气无力,脸色十分精彩,心中更是一阵抓狂。
看着远处依旧在轻声哀嚎的李珂,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特么是个草包!”
林擒虎脸色发青,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把李珂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搞了半天,先闹事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家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李珂是何等心性,仗着其父李源的庇护,嚣张跋扈,高调狂放,行事没有丝毫顾忌。
以这小子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可太正常了!
平日里这些,他也懒得去管,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
最让他头疼,甚至操蛋的是。
你说你小子仗势欺人也就算了,偏偏一脚踹在了钢板上,被人家狠狠教训了一顿。
人家好心放你一马,非但不领情,反倒变本加厉,教唆身后的帮众一拥而上。
丢不丢人啊?!
这也就罢了。
问题是,你倒是打过啊!
偏偏连带所有人都被杀的片甲不留,尸横遍野。
到最后,连自己的老父亲都送走了,嗯.......还是尸骨无存。
想到这,林擒虎感觉越发操蛋了,恨不得一把掐死李珂这混账玩意。
他此刻能真切的感知到欧阳荀投来的古怪目光,甚至戏谑。
这让他内心更是羞愤欲绝。
实在是太丢人了!
“林会长,我想事情已经十分明了,孰是孰非想必不用本宫主多言吧?”
欧阳荀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莫名。
看似在询问,实则在逼其让步,令其亲口作出决断。
“此事和高徒毫无关系,完全是李珂自己作孽。”
感觉身体一阵乏力,林擒虎苦涩的点点头。
“既如此,那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得再以此事为难尘儿。若让本宫主知晓,后果你应该明白.......”
扫了眼远处的器师公会高层,欧阳荀觉得还是需要在明面上敲打一番,以求稳妥。
“在下......明白。”
张了张干枯的嘴唇,林擒虎微微拱手。
他哪里听不出这位欧阳宫主语气中的警告之意?
心中一阵凄凉,再多的不甘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他知道眼前的白衣少年,是真的奈何不了了。
至于被这少年斩杀的几人,以及这被毁坏的不成样子的大殿......
也只能咬牙忍了!
见此,欧阳荀满意颔首,转而看向了一旁的苏道尘。
“尘儿,学宫还有一些要事等着为师处理,你是随我一同去,还是.......”
此刻,他的眼神极为柔和,完全是看待自家晚辈的表情。
不同的是,这双闪烁的眸子中,还隐藏着淡淡的惊艳、宽慰之意。
这位欧阳宫主自始至终云淡风轻,看似没有波动。
可没人清楚,在其听闻事情的简单经过后,他的心中早已掀起千涛骇浪。
苏道尘虽然言语轻松,很是随意。
但他常年坐镇王城,哪会不知道器师公会的八大黑卫?
又怎会不知那二长老李源是何等境界?
再看看这被毁坏的不像样子的残破大殿.......
直到此刻,欧阳荀的心情依旧难以平复,像是有一团火光在燃烧。